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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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繼祖回自己小院的時候與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遇到,小姑娘抱了一堆衣服,沖繼祖一福後往廚房走,看樣子去廚房找熱水洗衣服。

繼祖問齊二:“這誰呀?”

齊二說:“這是老太太新買回來的趙姐姐。”

“?”

“少爺,你天天在往面跑,當然不知道啦。”齊二給自家少爺解釋。

因為唐家食鋪調了齊家兩口子走,齊大也要去幫忙,家裏沒人作飯了。繼祖計劃是讓小吳管家負責去西北販藥材的生意。繼祖就跟老太太說了,有合適的人,就買回來。老太太就買了祖孫三人回來。

爺爺都快七十了,姓趙,帶了兩個孫女,一個十歲叫趙花兒,一個五歲叫趙草兒。趙老頭兒子媳婦出事去了,沒半年老伴受不了也去了。家裏為了跟給他們治病辦後事,家裏花光了積蓄,能賣的都賣了。辦了老伴的後事後,趙老頭就找了中人要帶著兩個孫女自賣自身。沒法子啊,房子都賣了,孫女還小自己太老,能不能拉扯孫女長大都不知道。只求找個厚道人家,看著孫女長大就好。

中人同情這家人,恰好唐老太太給他打了招呼,他就帶了這祖孫三人來。本來這幾個不符合老太太的要求。不過老太太心軟,見趙老頭身體還行,兩個小姑娘也懂事,就買下了。趙老頭身體還行就當門房,大的趙花兒到老太太院裏,主要就照顧三位小姐,做些洗洗補補陪玩的事。小的趙草兒分到太太院裏,現在還做不了什麽事,給蔣嬤嬤帶著,從小□□好給太太肚子裏的嫡少爺(?)當丫頭。打小□□的,用著才放心。

至於廚房煮飯的,一時找不到人,族長太太介紹了族裏一個嬸子過來,不賣身,就是幫工。吳嬸子或是齊丫趙花兒,不管是誰,誰有空誰就去幫忙。小吳管家和齊大管了采買的事。

先這麽著吧,等有合適的人再說!

繼祖去了學堂,族長夫子檢查了他的功課,還行,看來沒耽擱,敲打幾句便放他走了。繼祖白天上課,放了學就去鋪子上看看。

鋪子的銷量穩定,宋掌櫃經驗老道,各種貨品計劃到位,這樣一來不會手忙腳亂,二來不會賣不完浪費。這樣店裏的四個人夠用了,小吳管家基本不去了,齊大也是每天去做一個時辰的體力活便回了。

滿一個月的時候,繼祖結了帳,付了宋掌櫃提成後,利潤比預計要多點。繼祖一高興,和老太太商量後,齊家兩口子和家裏的下人,當月的工錢都比以往高了一成。吳管家他們直接給了一兩銀子。

主子們也有份,衣料胭脂零食不一。

總之唐家上下都開心!

鋪子走上正軌後就該收地租了。這事小吳管家做慣了,繼祖不管。等地租收完了,繼祖和小吳管家去了村裏。

繼祖收回了一百畝地,跟小吳管家說了想雇人種地餵豬餵雞,豬和雞就供給鋪子。小吳管家算了算,比收租劃得來。而且小吳管家有點小心思。大少爺說去西北販藥材,就去了,賺錢了。大少爺說開吃食鋪子,就開了,鋪子賺錢了。小吳管家覺得或許大少爺天生帶財?大少爺要折騰,就隨他折騰吧!說不定又折騰出一個進項。

小吳管家給繼祖找了兩家人,一家姓錢種地,一家姓楊餵豬。兩家都是一大家子,直接雇了他們不用另外找人了。工錢也按一家人給。種一年地,約有八十畝給十兩銀子,種得不好要扣銀子。地裏的出產怎麽樣,種慣地的莊戶人都知道,不怕各執一詞。

豬按十頭一欄十頭一欄的餵,多了怕鋪子裏賣不完。隔一個月買一回小豬崽,小豬崽由繼祖買,若餵死了要賠錢。等小豬崽長大了自己蓄母豬。餵豬的同時,若草料有多就餵雞和餵鴨,沒個硬規定,各兩百只左右吧。繼祖跟他們說先幹一年試試,第二年看情況再說吧。繼祖還請了村長做見證像模像樣的寫了文書。

這個價格是繼祖和小吳管家商量後訂的,很有吸引力,主要是因為沒有風險。所以繼祖不怕他們不努力做。

養殖場的事解決後,繼祖就讓小吳管家準備去西北的事了。本想讓小吳管家抓緊,在中秋前去一次的,不過老太太說太太快生了,就讓小吳管家等太太生再去,也好跟老爺報信。太太身子有八個多月了,老太太說年紀大的孕婦,多半會提前生。繼祖知道自家爹很掛念太太這胎。遲些去就遲些去吧,正好趁這段時間慢慢選運去西北的貨物。上回去的時候,小吳管家全程跟著,對那邊的市場有些了解。繼祖跟小吳管家商量著進貨,反正不急,盡量撿些價廉物美的進。

石家老太太掛念女兒,打發了小兒媳婦來了兩回。從石家到唐家,快些的話,當天能來回。石家小兒媳帶了任務來,總不好看一眼就走,所以就需要住一晚。要說唐家禮數是沒問題的,因她是娘家人,就是唐老太太待她都客氣得很。應該住得開心才是。可是實際情況卻不是。讓她不痛快的,就是她看望的對象,她的小姑子,唐太太!

唐太太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樣子,還沒生下來,都在幻想娶什麽樣的媳婦了。光這樣就罷了,唐太太還特善解人意的“勸”石家小兒媳。

“二嫂也不要心焦,你看我這麽多年了,總算如願以償得了男胎,你耐心等等,總會等到的。等你侄兒生下來,你把他的小衣服拿件回去壓枕頭底下,肯定能成。”

呵呵,我謝謝你了!我根本不在乎好不好!石家小兒媳只生了兩個女兒沒有兒子,有個庶子是陪嫁丫頭生的,自小養在身邊跟親生的一樣教養了,定的媳婦也是娘家哥哥的女兒。石家小兒媳看得開,一來自己男人沒嫌棄,二來婆婆不管,只要有孫子抱,管他是嫡是庶。石家小兒媳吃得好睡得好,身體倍兒棒,有空就去女兒家看外孫外孫女,或者拉了庶子培養感情,日子過得好得很。

石家小兒媳年紀比唐太太還大幾歲,能生也不想生了,要是有個萬一,丟下兩個女兒怎麽辦?她有意把女兒嫁得近自己好照看些,等外孫大了,就算庶子不管嫡姐,也沒什麽好憂心的。

石家小兒媳看著小姑子的一番作派就煩,又不能發作,還得順著話頭說。她打定主意了,不會再來第三次,實在不行就裝病!

不過不用石家小兒媳裝病了,石老太太決定自己親自來,一直到女兒生了再走!

小兒媳婦回去跟她匯報的都是女兒身體很好,胎兒很好,唐家待女兒很好,自己精心挑選的陪房蔣嬤嬤很得力。按理說沒什麽好擔心的。讓石老太太擔心的是,小兒媳婦跟她說的,女兒篤定是男胎!生男生女是天意,哪能說想男就能得男。女兒有多想生個兒子,她是知道的。要說,小兒子沒有嫡子也過得好好的。女兒沒有嫡子,夫妻感情還是很好,在唐家也是當家太太的氣派。沒有就沒有吧,天下沒生兒子的女人多了,就不活了嗎?石老太太擔心沒生成兒子,女兒會不會瘋了?所以她要來守著,若是當真生了女兒,一定要好生勸解女兒!

石老太太過來,住了林姨娘的房間,林姨娘到老太太院裏和三個小姐擠擠。林姨娘每天更忙了,好些時候都是睡下了又被叫起來。老太太見不是個事兒,就是讓廚房幫工許大娘搭把手。許大娘只管大廚房,就是老太太和繼祖他們,太太院裏不管,晚上回自己家去。老太太給許大娘工錢加倍,跟林姨娘一起把太太院裏的廚房一並管了,晚上就不回去了,跟齊丫擠一起,等太太坐完月子再改回去。

對石老太太的到來,繼祖是高興的,雖然每天請安的時間久了。繼祖從西北給太太帶回來老爺的親筆信後,太太對繼祖好了幾天。幾天後又防備上了,連每日請安都免了,繼祖呵呵,我在屋子外頭作個輯都能害了你,當我是神仙啊!不讓我來,我還巴不得不來呢!

石老太太來的第二天,繼祖去請安,石老太太讓繼祖進去了。石老太太親熱的拉著繼祖的手說話,太太遠遠的坐著。繼祖心裏嘿嘿冷笑,坐到“外祖母”身邊,跟老太太有說有笑的好不親熱。一老一小越說越有趣,太太的臉越來越僵實在忍不住了。

“祖哥兒,去給老太太請安吧,不然來不及了!”

“是,太太。外祖母,等我回來再陪您說話!“繼祖依依不舍地走了。

石老太太想說什麽,看著女兒的大肚子,到底什麽都沒說!

成功惡心了一回太太,繼祖很開心。估計太太不會讓石老太太再和自己相談甚歡了吧?繼祖不在乎!石老太太的到來,意味著太太的安全系數又增加了。繼祖不管太太生男生女,只要平安生下來就好!不然整天被人懷疑不懷好意,也是夠夠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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